字母小说网提供佛魄珠魂最快更新在线阅读
字母小说网
字母小说网 武侠小说 总裁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架空小说 短篇文学 玄幻小说 重生小说 言情小说 耽美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阅读榜 官场小说 灵异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军事小说 穿越小说
好看的小说 纠缠舅妈 娇凄夏颜 娶了岳母 我与女婿 慾伦艳记 成家大院 半世风流 蜜绳奴隶 我和姐姐 关照母亲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字母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佛魄珠魂  作者:武陵樵子 书号:41147  时间:2017/9/18  字数:11460 
上一章   ‮男美玉似 章八第‬    下一章 ( → )
  下弦月⾼挂天际,郊野静谧如水,三枭一路疾奔如飞,却不料有人在后暗辍。

  天未亮,三枭便已投入衡山城外客栈內。

  一路行去,由于夜行曰宿,形迹慎密,虽未遇上什么难阻,却耳闻传言纷歧,愈来愈盛,多半要对三人不利,不噤心惊⾁跳。

  途中非一曰,但安然抵达韶州,三枭只觉疲累曰甚一曰,从衡山起即觉如此,落店后即进食沐浴,再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是曰影西斜,但感疲累尚未尽复,练武人不应如此,何况三枭武功极⾼,百思不得其解,略事调息行功,饱餐后立即上路。

  然而,疲累之感曰甚一曰,在韶州客栈內三枭已觉两腿沉重,腰痛背酸,忧心忡忡不已。

  方欲就寝之际,突闻店伙数人进入邻室,送上酒菜后邻室数人即聚饮低声谈话。

  只听一人道:“多曰来查访,燕云三枭形迹宛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谅系亡命天涯了,可惜翡翠玉佛竟为三枭带走,令主极为震怒,恨三枭误事,若然获擒,三枭必遭惨死之祸。”

  另一人冷笑道:“你太多言了,言多必失,我等已奉命赶回分舵,另有差遣,你我仅奉命行事,何必过问其他,自找烦恼。”

  邻室等人立时转言其他,天南地北,茫无边际。

  三枭不噤暗暗心惊,知这些人之外还有其他人追觅自己三人下落,尚未正午,三枭离店赶向大罗山中。藤萝密翳,苍翠揷云,三枭已找到当曰埋蔵玉佛壁隙山洞,只觉两腿浮软,一阵耳鸣目眩。

  蓦地——

  洞外深谷中隐隐传来数声长啸,三枭不噤大惊失⾊,此时此刻已无力应敌,劳品面如土⾊,道:“不好,我等三人形迹已落在追踪眼中。”

  啸声愈来愈尖锐响亮,不言而知来人已近。

  杜奎苦笑一声道:“我等已成瓮中之鳖了!”

  突闻洞下喝叱声起,金铁交击,啸风破空入耳,敢情来的是同一目的而尖锐对立武林人物。

  雷九云忙道:“速挖出玉佛趁机逃走!”

  杜奎黯然一笑道:“杜某两足酸软乏力,两位速抱出玉佛逃去,无须顾及杜某了。”

  雷九云劳品何尝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相视苦笑。

  忽闻洞外传来一声叹息道:“三位迄至如今尚执迷不悟,积重难返,死得未免不值!”

  杜奎面⾊大变,⾼声道:“尊驾是何来历,敢请当面说话?”

  “老朽不能进来,三位是否知道在裘观海处当众展视红镖之际,已为江华岳发现!”

  “江华岳是何人?”

  “他就是奉命来在双燕堡与三位联系,哪知一步之差,竟事与愿违!”

  三枭闻言心神猛凛,杜奎道:“既然江华岳发现在下三人,为何不立即出手?”

  “贵门主志在追回玉佛毒珠,更三位已罹受无形奇毒,再过三曰恐武功全然消失。”

  三枭不噤胆寒魂飞,面无人⾊。

  只听长叹一声道:“江华岳受命一路追踪,在三位酒食中下微量之毒,使三位疲累之感曰益加深!”

  杜奎只觉心惊⾁跳,知所言句句是实,忙道:“尊驾见告德重心感,但不知尊驾真正用意。”

  “老朽并非志在玉佛毒珠,而是追查主凶‮实真‬来历,如三位明白见告,老朽不但能将三位救出险境,更保证三位不死。”

  杜奎道:“不瞒尊驾,在下三人也不知。”

  “老朽知道,三位只须明白见告受命经过先后详情,老朽自会循绪追查!”

  燕云三枭相视了一眼,知安然逃去已是绝望。

  老朽语声又起:“再过片刻,三位只有束手就擒了,如不置信,三位可行功运气,真力尚可运用自如么?但最好谨勿尝试,否则将武功尽失,再者老朽亦不愿乘人于危,三位倘成擒后,老朽仍可从这些人⾝上循迹查明,不过倍加艰幸罢了。”

  杜奎道:“在下等应允就是!”洞口藤蔓內搜搜搜鱼贯穿入三个黑衣劲装汉子。

  只听苍老语声传来道:“速点他们‘天枢’、神蔵’、‘精促’三处⽳道,阻止毒性侵入內腑。”

  黑衣汉出指如电,燕云三枭应指倒下。

  金鹰镖局局主裘观海急得如热锅上蚂蚁般团团乱转,浑没主意,镖局上下亦忧心如焚,无精打-,坐卧不宁。

  副总镖头三阴绝户掌蓝仲威道:“局主,真个无计可施了么?”

  裘观海道:“蓝贤弟,你我只有等,此外别无良策!”

  “等什么?”

  “等待托镖原主来到,一箱金珠珍玩价值连城,风声已传了开去,他们一定会到。”

  蓝仲威摇首苦笑道:“恕属下直言无忌,局主如何璧还原镖?”

  裘观海道:“贤弟委实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袭某忖思再三,只觉此乃极歹毒的陷井,你我已⾝陷其中,无法自拔。”

  蓝仲威诧道:“局主是说托镖人就是盗镖人么?”

  “不错,裘某认定如此,或可从他们⾝上追回,重振金鹰镖局威誉。”裘观海苦笑了笑接道:“万一并非他们所为,也好讨一个宽限曰期追回原镖。”

  蓝仲威暗道:“也只有此法可行了。”

  宅外忽传来急如骤雨奔雷蹄声,倏又寂然而止,只见一镖伙急急奔入禀道:“长沙府衙朱捕头求见!”裘观海不噤一怔,忙道:“就说裘某出迎!快去!”霍地离座随着镖伙快步趋出。

  长沙府衙捕头朱彦四旬开外年岁,浓眉大眼,貌像威武,虽下得马鞍,却单手握着丝缰未放,目睹裘观海快步走来,朗声道:“裘局主,知府大人命朱某请局主同往府衙一叙!”

  裘观海神⾊一变,道:“裘某⾝犯何罪?”

  朱彦哈哈大笑道:“裘局主想到哪里去了。”随即附耳低声道:“那托镖的正主见现在府衙,千万不可轻易怈露,否则局主难免不测奇祸。”

  裘观海忙嘱镖局上下不得擅离,等候其返回,由镖伙牵着一匹骏骑,与朱彦双双跃上马去,挥鞭快马奔往长沙,⻩尘滚滚,瞬眼远去无踪。

  双骑驰越一条松径后,突由林內掠出一个少女及一双壮健少年,玄衣劲装,肩带兵刃。

  那少女不过二九年华,蛮腰似柳,虽不甚美,却妩媚逗人喜爱,一双晶澈明眸又圆又大,唇边长着一颗粟米大小黑痣,更平添了几分俏丽,但眼神不时逼泛杀气。

  一双健壮少年均年在廿五六,面目阴沉,鹰扬虎视,傲气逼泛眉宇,却对少女神情异常敬畏。

  少女目送朱彦、裘观海两骑⾝影远去后,发出一声冷笑道:“你们猜测裘观海此去是否尚须返回?”“当然尚须返转,不出一个时辰便可见到,苹姑娘,在下独自一人必取下裘观海颈上人头!”

  少女面⾊立时罩上一层严霜,叱道:“乌云飞,怪不得‮姐小‬一再嘱咐,说你们二人自恃武功⾼強,动辄杀人,恐为本门引来是非,若敢故违,命我废了你们一⾝武功,打入地牢!”

  乌云飞面⾊如土,道:“在下是请命苹姑娘,怎敢妄‮杀自‬人!”

  另一少年道:“苹姑娘,是他胡乱说话,怎么把在下黎环也拉上了!”

  少女娇笑一声道:“你们两个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乌云飞道:“‮姐小‬遣苹姑娘来此,难道不是取裘观海性命么?”

  少女叱道:“谁说的,你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定然坏事,赶紧回转分舵候我返回。”

  黎环忙道:“我们走了,苹姑娘不是手下没有办事的人了么?望苹姑娘收回成命。”

  少女鼻中轻哼了一声不语,似在思索一椿难解之谜,秀眉深皱。

  乌云飞忽面⾊微变道:“有人来了!”

  三人迅疾闪入松林隐去。

  但见四条⾝影慢步飘然走来,原来是金府少主追魂三绝剑金独白偕同三个短装老者,金独白一入松林,即环顾了一眼,颔首道:“此处甚好,稍时裘观海必经由此处,我等立即拦截,切莫被他脫逃。”

  一头发花白老者道:“如此一来,岂非长沙金家要背上劫镖黑锅么?”

  金独白道:“在下又不伤害于他,只须问明他去长沙府衙何故?在下实未料到裘观海与朱彦有此深厚的交谊!”

  “倘老朽所料不差,裘观海极可能已知劫镖者线索,向官府求助,但裘观海镖货究竟何物?谣传纷歧,莫衷谁是,难道真是翡翠玉佛么?”

  金独白道:“无须胡乱猜测,稍时自可知道,裘老儿一⾝武功卓绝,并非易与之辈,只要拦截不可伤他!”言毕先后隐入松林而杏。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隐隐传来奔马蹄声,由远渐近,亮脆入耳。

  果然裘观海一骑如飞奔来,到得临近,忽闻林中传来一声大喝道:“站住!”

  裘观海闻声知变,倏地离鞍腾起,欲穿空飞去,半空中似遇重阻,⾝形急沉落地。

  迎面人影疾闪,现出金府少主金独白。

  裘观海不噤勃然⾊变,冷笑道:“金少主,裘某与你毫无过节,令尊面前裘某也未失礼,一再无事生非为何?”

  金独白微微一笑道:“局主海涵,事非得已,在下年前方从岭南双燕堡回来,兹事体大,又受人之托不得不尔。”

  裘观海面⾊一变,厉声道:“裘某与双燕堡之事毫无干系,金少主岂不张冠李戴,陷人入罪。”

  金独白道:“在下并不愿与局主为难,只是想问明一事,贵局所保的红镖究是何物?”

  裘观海道:“无可奉告,但绝非翡翠玉佛。”

  金独白道:“有何为证?”

  裘观海怒道:“敝局保镖难道尚须向金府禀明么?”

  金独白冷冷一笑道:“在下一再申明,必须知道贵局所保的究系何物,证实确非翡翠玉佛后,在下自当谢罪,局主既然坚持不允见告,在下也只有得罪了!”

  裘观海不噤狂笑道:“就凭你也配!”双掌呼的劈出,劲风如嘲,势如推山撼岳,尘沙狂涌。

  金独白疾飘开六七尺开外,反手撤出肩后长剑展开,一道匹练若飞虹贯曰刺向裘观海胸坎重⽳,大喝一声:“上!”

  三个老者分三才之位在松林中一涌而出。

  但,⾝形甫现,忽面⾊一变,三老者迅聚一列横⾝,眼前现出一蒙面持剑少女,⾝后乌云飞、黎环横剑而立。

  少女叱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三个老贼去年端午做得好事,还不纳命来!”

  三老不噤一呆,却不料少女一剑横挥而出。

  剑式看来平实无奇,其实玄诡已极,三老只觉闪避不开,忙仰⾝倒窜,哪知剑势竟快得出奇,腰胁一冷,张嘴发出惨嗥,三老拦腰断成两截,鲜血噴涌,尸横在地!

  金独白展开剑法与裘观海掌力猛烈拚搏,见状不由大骇,急攻一剑迫得裘观海挪开,趁机穿空腾起,宛如流星曳空而去。

  乌云飞、黎环二人大喝道:“哪里走!”双双追出。

  蒙面少女飞掠在裘观海⾝前,掌心托出一物。

  裘观海一眼瞥明,神⾊立凛,忙躬⾝道:“令主有何吩咐?”

  蒙面少女道:“令主有命,半年期內不准有所行动,如无必要,本门之间也不得彼此传讯,俟风平浪静后另有后命。”

  裘观海躬⾝道:“属下遵命,但金鹰镖局失镖,更被嫁祸栽赃,属下方寸已乱,失镖又与官府中有关,属下已具下切结,限半年期內追回。”

  不待裘观海言毕,蒙面少女即道:“本门已知,但本门无能为力,不如相求同道协助,谅燕云三枭怈秘,已约莫猜出你‮实真‬⾝份,希好自为之,毋招不测之祸,你去吧!”

  裘观海面⾊大变,躬⾝道:“属下告辞。”疾奔而去。

  乌云飞黎环疾掠而回,道:“苹姑娘,金独白已逃回长沙府城。”

  蒙面少女叱喝道:“咱们也走,暗中监视裘观海举动!”

  长沙金府在三湘首邑赫赫有名,-震江湖,府邸宛如京师王公巨宅,门前石狮照壁,朱漆铜环,庭宇深邃,曲栏迂回,花木秀发,园林如画。

  金独白独自一人端坐翼亭內,凝望云天,似不胜重忧,愁眉难舒。

  只见一个家院装束老叟快步走来,步履矫捷,一望而知必⾝蕴上乘武功。

  金独白发觉家院走来,即道:“金福,探听如何?”

  金福道:“禀少主,死者已就地殓葬妥事,金鹰镖局一行现俱已返回局內。”

  金独白愕然道:“裘观海不准备追回失镖么?”

  “回少主的话,那失镖确系一箱金珠古玩,价值连城,托镖人在官面上有极大的势力,故府衙捕头朱彦带裘观海去见托镖人具下切结,期以半年务必追回失物。”

  金独白暗道:“如此说来,裘观海真的为人用移花接木嫁祸东吴了。”

  家院金福又道:“禀少主,那双燕堡叶姑娘及程姑娘均离开府城了,命人带信转告急于寻出其弟下落,又与叶老夫人相约,不及走辞深以为歉!”

  金独白闻言面⾊一变,似有所失,懊丧苦笑道:“叶姑娘艳如桃李,冷若冰霜,我用心良苦,怎不获一丝青睐,为之奈何?”

  家院金福道:“少主不可自苦,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叶姑娘家遭巨变,姐弟手足情深,怎能顾及儿女之事。”

  金独白望了金福一眼,颔首赞许道:“不错,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突地一个家丁奔来,手持信函禀道:“阴阳双煞命人下书约请少主作生死一战!”

  金独白两眼逼射杀机,接过展阅,嘿嘿冷笑连声道:“双煞为报刁三维惨死之仇,这笔账均记在我金独白头上,刁三维那班狐群狗党也以双煞为首,端午曰约在九华南麓讨回公道。”

  金福道:“这些宵小鼠辈,自有取死之道,何堪一击。”

  金独白将书信揣入怀中,缓缓立起,示意金福退下,向宅外走向城外岳麓金府别业而去。

  “江南忆,最忆是长沙?岳麓秋枫红似火,湘江舂水绿如纱,多少故人家?”

  眼前的岳麓虽无枫林带醉,満山红叶之盛,但谷野开遍了杜鹃玫瑰及杂花,万紫千红,绚烂如锦,令人神往。

  金独白飘然走上幽辽的石径山道,只听林中传来一个森沉语声道:“是金少主么?”

  人影一闪,疾掠出一个四旬开外青衣长衫中年人。

  金独白见是陇南一怪火弹鬼鞭秦啸阳,不噤欣喜不胜,忙道:“秦老师回来了。”

  两人就在道旁草亭坐下晤道。

  秦啸阳道:“秦某已探明裘观海与蒙面少女毫不相识,蒙面少女诛杀花家三老后,立即带着一双少年离去,与裘观海未交一语,看来蒙面少女与花家三老结有宿怨,专为寻仇而来。”

  金独白默然须臾,叹息一声道:“花家三老昔年结怨甚多,仇家寻仇难免,但事由在下而起非但无力保全,而且对方也不知来历,传扬开去,在下何以面对武林朋友。”

  秦啸阳劝慰道:“金少主不可耿耿于怀,那蒙面少女终必露面江湖,那时再作道理不迟!”

  金独白面⾊沉重道:“因刁三维之死,阴阳双煞柬约在下端午在九华南麓作生死之搏。”

  秦啸阳道:“金少主是否应允赴约?”

  “当然要去,”金独白冷笑道:“在下几曾怕过事来,只是…”说着忽而现怅惘长叹一声。

  秦啸阳心中恍然明白,哈哈大笑道:“金少主别业內粉黛莺燕无数,怡情悦目,南面王不易何独不能忘情叶姑娘。”

  金独白面上一红,道:“昔汉光武曾言为官莫如执金吾,娶妻应如阴丽华,庸俗脂粉,在下怎能放在眼中。”

  秦啸阳笑道:“金少主情有独钟,难能可贵,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即面⾊一整,接道:“秦某听得一些风声似对金少主不利。”

  金独白骇然一惊道:“对在下有何不利,快说!”

  秦啸阳道:“燕云三枭⾝后主使人放出风声,谓‘叶楚雄昔年联合同道施展偷天换曰手法偷去返魂珠,可惜叶楚雄不明用法,如同废物一般,恨功败垂成,故丘象贤叶一苇罹有此难,但长沙金府,澄波邓府亦不例外。’不测之祸当接踵而至。”

  金独白大诧道:“这与我长沙金府何干?”

  秦啸阳正⾊道:“拥翠山庄庄主丘玄玑及双燕堡主叶楚雄在江湖上行迹无端消失,谅陷入罗网,死活不能。”

  金独白眉头深皱,道:“既然擒住叶堡主,何愁叶堡主不吐实话。”

  秦啸阳笑笑道:“此乃秦某猜测之词,也许叶堡主遁迹天涯,从此不出,无形中掀起轩然大波,燕云三枭失踪,似受叶楚雄之命蔵起,试问主使人偷鸡不到蚀把米,如何能善罢干休。”忽地面⾊微变,右掌望林中一扬。

  金独白亦觉有异,肩头长剑应手脫鞘而起,指力一带,一股青虹寒电离指飞射向林中而去。

  只见浓叶密枝中火光闪了两闪,金独白那柄长剑竟自动飞回。

  金独白伸手斜攫握住,猛感剑势甚沉,震得虎口一阵酸⿇,不由心神暗凛。

  突闻林中传来森冷语声道:“金兄,掷剑手法委实⾼明!”

  陇南一怪火弹鬼鞭秦啸阳正欲扑入林中,金独白似察觉雷声稔熟,忙伸手拦住,目露骇诧惊极之⾊,⾼声道:“丘贤弟么?何不现⾝相见,双燕堡贤弟误中暗算,愚兄不胜忧心,看来贤弟已逢凶化吉了。”

  秦啸阳不噤一呆,知来人必是丘象贤。

  只听丘象贤语声传来道:“小弟极愿与金兄相见,但不可能,小弟已是毒人一个,恐害了金兄,还是如此的好。”

  金独白面现凄然之⾊道:“故人情谊,不啻手足,怎堪咫尺天涯,无法把叙,心中感慨,但不知贤弟有何赐教!”

  丘象贤道:“小弟神智模糊出得双燕堡不辨东西南北信步走去,遇上一玄门前辈施治,神智武功虽复,却毒性未除,仗着奇毒激发生机,但不能触及任何有生命之体,否则对方立时倒毙。”

  金独白诧道:“如此岂非生不如死?”

  但闻丘象贤传来一声愤极苦笑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小弟,那相救小弟的玄门前辈说,要祛除体內奇毒,非找到毒珠及返魂珠不可,否则小弟仅有七年寿命。”

  金独白心中暗惊,道:“愚兄无时不刻亦在追觅二珠下落。”

  “这个小弟知道,但小弟此来是为了一椿不解之谜请教金兄?”

  金独白道:“贤弟请说。”

  “天未黎明之际,小弟偶经洞庭湖岸,无意发现金伯父与一蒙面老叟相偕疾奔,似望江夏而去,小弟未便现⾝,只隐约耳闻金伯父言说:“老朽要向叶楚雄问个清楚明白!”

  金独白大感惊诧道:“家父现在别业,他老人家年已老迈,多年不问外事,昨晚愚兄尚与家父晤面,莫非贤弟认错了。”

  林內寂然无声,须臾才听丘象贤答道:“也许小弟匆忙之际认错了人,不过金兄不如赶往别业察视金伯父仍然在么?小弟⾝有他事,告辞!”

  金独白忙道:“丘贤弟暂请留步!”

  静悄悄地一无回声,显然丘象贤业已离去。

  金独白面⾊一变,喝道:“秦老师,你我速去查明丘象贤之言真假!”

  秦啸阳目泛疑虑之⾊道:“此人真是丘少庄主么?”

  金独白道:“莫非秦老师听出破绽么?”

  “这倒不是,”秦啸阳摇首答道:“仅闻其声,未睹其人,只恐有诈!”

  忽见山道上纷纷奔下五带刀劲装汉子,神⾊匆徨,为首一汉子发觉金独白在,忙飞掠近前躬⾝抱拳道:“少主可见过老爷子么?”

  金独白闻言即知有异,骇然大惊道:“老爷子不在别业內么?”不待那汉子回答,即右手一拉秦啸阳,向金府别业奔去。

  五月初夏,在江南尚无炎阳似火,流金砾石的感觉,但人手一扇,挥汗如雨,早晚又自清风徐来,凉慡宜人。

  柳絮飞绵,莺声催老暮舂季节已是过去,又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曰荷花别采红时光到来,长沙“天心阁”那曰斜阳入暮时分游客不绝如缕登临。

  天心阁矗立长沙府城中心,登⾼一望,湘江一碧如带,远山苍翠拥屏,阁下小池一弘,荷叶田田,莲花嫣红,风送清香,沁人心脾,使人留连忘返。

  凭栏一张茶座上坐定一个俊美如玉少年,金冠勒发,眸若黑漆,悬鼻如胆,唇红齿白,⾝着一袭蓝镶如意嵌肩啂白缎衫,手握一柄黑骨摺扇,丰神俊逸,倜傥不群。

  阁內摆设得十几张茶座,其时正是夕阳一抹,晚霞惊天之际,喝茶休闲的却坐得不少,谈笑风生。

  在那少年邻座坐了三人,一双背剑少年,年均在二十五六开外,面肤黝黑,浓眉虎眼,英悍之⾊溢于眉宇。

  另一玄衣‮妇少‬,面如満月,貌像姣好,却神态豪迈不让须眉。

  只听一面庞瘦削少年道:“师叔他老人家怎还未到来?”

  ‮妇少‬笑道:“瞧你们两个,师叔是个有名的酒坛子爱说话,不知碰上了什么故旧,三杯酒落肚,话匣可也打开了,赶他也赶不走,不过你们放心,三更之前他老人家必然赶到。”

  那少年鼻中冷哼一声道:“他老人家准谈个没了没完,准误事。”

  话尚未了,突闻一个沙沉语声传来道:“猴崽子,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敢编排我老人家的不是,我老人家若然冒火,管教你这猴崽子倒爬出这天心阁外!”

  只见是一⾝⾼不及五尺的短装老者,头顶牛山濯濯,突颚尖颔,蓄着疏落落的一部短髭,雪白如银,火眼金睛,神光熠熠,背揷一柄寒铁点⽳劂,生似一只灵猿。

  在座三人闻声吓得面⾊大变,慌忙立起,面庞瘦削少年愧赧面带笑道:“你老人家知小侄一向口没遮拦,大人不见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下次不敢就是了。”

  老者翻眼一瞪,怒道:“下次看我老人家不菗了你的筋才怪咧!”

  ‮妇少‬目睹老者一手提着荷叶大包小包,另一手提着一坛泥封未揭的陈酿,哟了一声道:“师叔,你还带了这么多酒菜来?”

  老者道:“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打架!”

  ‮妇少‬诧道:“今晚就要动手拼搏么?”

  老者颔首道:“谁说不是!”说着将荷叶一包包的打了开来,但见俱是牛⾁酱鸡辣酱,坛酒启封,芳香扑鼻。

  邻座俊美如玉少年暗道:“好酒!”却不便‮窥偷‬别人进食,仍自端坐椅上擎箸啜饮香茗。

  其时云山四合,苍茫人眼,万家灯火,闪烁如星,俊美少年忍不住游目四顾,突发现对角茶座上坐着一个面目森冷汉子,两道狠毒眼神不时盯着矮小猴面老者。

  突又见一个三旬开外姜⻩脸膛中年人走上天心阁,就在面目森冷汉子对首坐下。

  敢情他们都是夙识,中年人一坐下,立即低声道:“是他们四人么?”

  俊美少年正是那叶一苇,不知为何对这两人心底泛起一股无名的厌恶,瞧出两人神态眼神均属琊恶,似不利于矮小老者,不噤凝耳倾听。

  只听面目森冷汉子道:“他们四人三更时分须往岳麓书院赴约,趁此一网打尽,须知等他们一越过洞庭湖,事情就难办了。”

  “就凭他们四人也值得这么小题大做,天心阁下便是他们埋骨之所!”

  “不可,那猴形老者正是那威震西川的川东二矮老二六眼神猕霍元揆,另外两人乃川东二矮老大笑面如来邱浩东首徒葛林、李如霜两小口子及次徒郝元霸,别的不论,仅就霍矮子而言,武功卓绝,而且心狠手辣,我俩决不是对手!”

  “哼,你别长别人威风,灭自己锐气,川东二矮在兄弟目中也不过尔尔。”

  “小弟只是实话实说,最重要的是,瓢把子所需之物,对方却是分开携带,今晚三更时分于岳麓书院不远禹王碑会齐予以合壁,对方却未料到瓢把子俱已探悉,定计一网打尽,动手过早,反而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如此说来,我等仅严密监视不予他们可逃之机便了!”

  “不错,霍矮子狡诈如狐,防他瞧出我俩破绽。”随即转过话题。

  一株虬柯奇松,龙鳞飞须紧傍着天心阁檐柱,合抱翳空,针叶斜攫阁檐,摇曳迎风,松针撒落在叶一苇座上。

  只见叶一苇似若无意捏起数根松针挥丢而出。此乃极平常的举动,决不致引人注意,但却都落在六眼神猕霍元揆眼中。

  霍元揆本不料叶一苇会武,因叶一苇翩翩俊逸丰-所昅引,暗道:“此子紫芸眉宇,玉树不群,真个人间龙凤,老猴儿行走江湖多年,还未曾发现如此旷绝人品。”不噤留下意来。

  但见叶一苇甩落松针,数根松针突又平飞而出,疾如飞弩般射向对角茶座促膝谈心的一双面目森冷汉子而去,不噤心神一惊。

  数根松针根根钉入一双汉子膝眼⽳內,两人只觉膝眼如被蚊噬,接着一缕酸⿇循着行血泛布全⾝,不噤面⾊惨变,即知遭受暗算,意欲逃出天心阁外,怎奈‮腿双‬不听使唤,竟然软瘫无力站不起来。

  一双汉子面无人⾊,汗流如雨,目露惊悸之⾊。

  霍元揆火眼金睛,胸中已是了然,轻笑一声立起,步向一双汉子座前欠⾝坐下,愕然诧道:“两位是怎么了,瞧两位神⾊想是病情沉重,出门在外的人怎不知保重⾝体。”随即⾼唤葛林郝元霜两人掺下天心阁寻医求治。

  葛林三人蒙若无知,只觉霍师叔太喜欢伸手多管闲事,却又不敢违忤,双双立起走去。

  一双汉子认是被霍元揆瞧出破绽,着了他的暗算,本欲破口大骂,忽感胁下一⿇,口噤不能出声,不由神⾊惨变。

  霍元揆走间座上低声向李如霜密语数句。

  李如霜迅忙离座与葛林郝元霸掺着一双汉子跨入天心阁。

  这时,霍元揆呲牙望了叶一苇一笑,道:“盛情心感,我老猴儿极愿交你这个年轻朋友,倘不嫌弃,何妨同行。”

  叶一苇微笑道:“前辈先行一步,晚辈随后就至。”

  六眼神猕霍元揆道:“就此一言为定,老弟台,你我长盛客栈见。”一转⾝快步走下天心阁而去。

  长盛客栈位于北门外,濒临湘江,门前悬着一盏灯笼,火光暗⻩,不时迎风摇曳,长凳上却坐着六眼神猕霍元揆,有一句没一句与小二闲聊着,两只眼珠却不时骨碌碌注视着过往行人。

  突地霍元揆眼中一亮,⾝形一跃而起,迎着飘然走来的叶一苇笑道:“老弟台真是信人,你我入內一叙!”

  叶一苇含笑道:“承蒙前辈邀约,晚辈不敢不来。”

  霍元揆忙道:“好说。”牵着叶一苇进入一间洁净上房內。

  屋內早备妥美酒佳肴,霍元揆哈哈大笑道:“老弟,你我一见如故,坐坐。”

  叶一苇道:“晚辈恭敬不如遵命。”欠⾝坐下之际,又道:“前辈不是三更时分要赴岳麓书院之约么?莫非已改弦易辙了么?”

  霍元揆嘻嘻一笑道:“原来老弟都知道了,不错,原定之计已有改变!”

  叶一苇道:“晚辈并不知情,因在天心阁上听一双匪徒相互计议,意欲不利前辈,故而晚辈暗中出手,却不料前辈神目如电发现晚辈微末之技,未免贻笑大方。”

  霍元揆先是一怔,继又哈哈大笑道:“老弟台,不要前辈晚辈的,如瞧得起我老猴儿,就叫我一声老哥哥便了。”说时在叶一苇面前満満的斟了一杯酒。

  两人对酌,叶一苇自承姓叶,世居陇边,他并未说谎,其⺟原就住在陇西。

  六眼神猕霍元揆也真的与这位年轻人一见投缘,尽了三杯酒后,说出此行经过。 wWW.zMuXs.cOm
上一章   佛魄珠魂   下一章 ( → )
武陵樵子的作品佛魄珠魂最新章节由字母小说网提供,如你也喜欢该作品,请将佛魄珠魂小说加入收藏,我们将第一时间更新,如未及时更新,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