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母小说网提供金笔点龙记最快更新在线阅读
字母小说网
字母小说网 武侠小说 总裁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架空小说 短篇文学 玄幻小说 重生小说 言情小说 耽美小说 乡村小说
小说阅读榜 官场小说 灵异小说 经典名著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军事小说 穿越小说
好看的小说 纠缠舅妈 娇凄夏颜 娶了岳母 我与女婿 慾伦艳记 成家大院 半世风流 蜜绳奴隶 我和姐姐 关照母亲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字母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笔点龙记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53  时间:2017/9/16  字数:18799 
上一章   ‮然凛义大 士剑挫力 回四十第‬    下一章 ( → )
  俞秀凡缓缓闭上双目,道:“姑娘,旅途遥长,咱们要谈的话,似是已经谈完了,在下想休息一下了。”

  冷萍道:“你不怕我暗算你?”

  王尚突然接口说道:“姑娘,别忘了,我们还是活蹦乱跳的人,目下咱们是四对一的局面。”

  冷萍回顾了王尚一眼,道:“看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从人,物以类集,古人是诚不我欺。”

  俞秀凡道:“冷姑娘,措词最好能客气一些。祸从口出,这句话,冷姑娘想是早已很明了。”

  冷萍叹口气,道:“我如若真是个可悲的人,你应该是个很可怜的人!”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听口气,姑娘似乎对在下有点同情?”

  冷萍道:“你这种目空四海自负的人,还懂得什么叫作同情?”

  俞秀凡突然想到了在江湖走动,应该施用些机诈权谋,只要纯正,心存仁慈,纵然是霹雳手段,也不为过。想是这么想,但要他施用权术骗一个女孩子,却又有些开不了口。长长吁一口气,闭上双目。

  篷车飞驰在官道上、扬起了两道滚滚的烟尘。俞秀凡一直闭目假寐,未再多问冷萍一句话,也未望冷萍一眼,也没有人打开过车帘向外面瞧看一眼。

  篷车停下来的时候,总是在一座宅院的门前,宅院中,备好了酒饭,吃过之后,就立刻登车上路。

  篷车仍然是那一辆篷车,但拉车的健马,却是每一次进食之后,均重新换过,因此,篷车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速度。

  第二天中午时分,俞秀凡又把解药给王翔,王尚、桃花童子。

  冷萍深深一笑,道:“俞少侠,是不是仍要我表演一次毒发的痛苦。”

  俞秀凡道:“冷姑娘已经有很多的机会取得解药,如是还未取到,那你只好等待毒发⾝死了。”

  冷萍微微一笑,转过话题,道:“俞少侠,太阳下山的时候,我们就要下车乘船了。”

  俞秀凡道:“还要乘船?”

  冷萍道:“是的,还要走一段水路,明天中午时,走到咱们要去的地方,那正是毒性将要发作的时刻。”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故作神秘,我不相信,你们会把时间控制到这样精密的境界。”

  冷萍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但事实上,确然如此,我告诉过你,我们是一直讲究算计的组合,每一件事,都有着严密无比的计划。”

  冷萍说的不错,篷车停下来的时间,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昏”的时刻。篷车停在一道浊浪滔滔的江边,但却不是人船来往的码头上。这是一段很僻静的江岸,岸畔大树上,用铁链锁了一艘双桅大帆船。

  冷萍一直未再有毒发之征,显然是早已服了解药。她当即跃上甲板,举手一招,道:

  “诸位都是⾝具武功的人,用不着搭扶板上船了。”

  望着那滔滔江流,俞秀凡不噤有越趄的感觉。上了船比不得陆地,波涛汹涌的大江,随时可以呑噬下几人的性命。

  冷萍道:“俞少侠,怕了么?”

  俞秀凡摸摸长剑的把柄,飞⾝而起,落上甲板。王翔、王尚、桃花童子,鱼贯跃登舟上。

  冷萍一转⾝道:“舱里坐吧!”

  舱里早已⾼燃着两支火烛,照的一舱通明。但窗门上,却挂着黑布,隔绝舱外的江流景⾊。忽然间,船⾝移动,行驰于起伏的江流中。舱中间一座木案上,放着香茗细点。

  冷萍盘膝坐在舱板上,道:“里面有床,想坐息或睡觉,悉凭尊便,恕我不招呼了。”

  ‮夜一‬行舟,船⾝一直起伏不定,显然江面上也‮夜一‬风浪未息。

  两双⾼大的火烛燃尽,船舱中突然问暗了起来,但起伏不定的船⾝,却突然静了下来。

  舱口大门,曰光透人。冷萍缓缓站起⾝子,道:“俞少侠,到了。”当先行出舱去。

  俞秀凡登上甲板,只见曰光耀目,已是中午时分,‮夜一‬半曰的江上行舟,船⾝摇摆起伏不定,使得俞秀凡有些头昏脑胀,长长昅两口气,清醒了一下头脑,流目四顾,只见帆船停伯在一座山峦之中。这似乎是一道通往长江的支流,青山半绕,环抱着一片水⾊。

  一道浮桥,早已搭好。冷萍当先带路,行过浮桥,道:“俞少侠,看到这一条小径么?”

  俞秀凡点点头,道:“看到了。”

  冷萍道:“照着小径往前走,转过那个山弯,自会有人迎接。”

  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不去了?”

  冷萍道:“校好奉命迎宾,到此为止。咱们异曰有幸再会。”转⾝一跃登上帆舟,但见六个大汉,摇动木橹,帆舟转头而去。

  坐了‮夜一‬半曰的船,此刻才算看到了行舟的人。望着远去的巨舟,俞秀凡打开上瓶,倒出了仅有的两粒解药,低声道:“小桃童,你是真的中了毒,还是假的中毒?”

  桃花童子道:“小的没有中毒,不过,我不能帮你们。”

  俞秀凡道:“不用你帮忙,在没有证明我的研判之前,你也不用脫离你们的组合。”

  把解药分给了王翔、王尚,道:“走!就算龙谭虎⽳,咱们也要闯上一闯。”

  王尚低声道:“小桃童,这是什么所在?”

  桃花童子道:“不知道,我也没有来过。”

  俞秀凡当先带路,沿着一道白石小径,直向前面行去。这小径,显然是人工铺成,一面是百丈峭壁,一面是江水支流。由峭垄到水边。大约有一丈左右宽窄的⻩泥滩,那一条白石小径,就在那⻩泥滩的中间。

  转过山湾,只见一个面目冷肃的⻩衣大汉,挡在路中,冷冷问道:“你是俞秀凡?”

  俞秀凡道:“不错。”

  ⻩衣大汉道:“你听着,这地方不是任人撒野的所在,不论在江湖上有多大的。蝴望,多⾼的声誉,到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俞秀凡剑眉‮动耸‬,本待发作,但想到此来旨在取得解药,目下还不知解药何在,用不着和这等人一般见识。心中念转,按下怒火,淡然一笑,道:“多承明教,咱们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你朋友指点。”

  ⻩衣大汉道:“跟在我后面走。”转⾝向前行去。登上了十余丈的山坡,⻩衣人一低头,钻人了一座山洞中去。

  俞秀凡暗暗吁一口气,忖道:原来他们的巢⽳在山腹之內,无怪外面瞧不出半点征侯,一片庐舍之间。一低头,已闪入洞中。

  人一人洞,地面立成平坦,进入三丈,顿成开阔,分成三条岔道。⻩衣大汉带几人走的是中间一条。又行四、五丈,走路又向地下转去,而天光也隐隐透了进来。

  俞秀凡暗自心中估计,两个上下坡度距离相差不多,果然又到了一处洞口。

  洞外面是片天井般的盆地,大约有百亩大小,四面都是耸立的石壁,寸草不生,光滑异常,但这片盆地中倒是树木繁茂。沿着四面的山壁,有不少青石砌成的房舍,中间却建筑了一⾼大的厅堂。

  ⻩衣大汉回顾了俞秀凡等一眼,道:“整整衣冠,我带你们去见谷主。”

  俞秀凡谈淡一笑,道:“原来还有谷主,我还认为你朋友就是此地的谷主呢。”⻩衣大汉冷哼一声,道:“你最好少说风凉话。”

  俞秀凡心知那⾼大的厅堂中,住的就是谷主,此刻似已用不着再迁就这⻩衣大汉了。冷笑一声,道:“我是你们组合中请来的贵宾,你是什么⾝份,竟敢三番两次的对我无礼。”

  ⻩衣人突然回过⾝子,冷冷说道:“我已经告诉你,到这里要守规矩,这里不允许任何人撒野。”

  俞秀凡道:“别说你只是一个带路的人,就算贵谷主,对我如此,俞某人也要惦惦他的份量。”

  ⻩衣大汉怒吼一声,右手一挥,迎面劈去。

  俞秀凡一闪⾝,五指迅如电光石火,已扣住那⻩衣大汉的右腕脉⽳,借力施力的一带,但闻蓬然一声,那⻩衣人已飞出了七、八尺外,跌了一个狗啃粪。

  这一跤摔去了那⻩衣大汉的狂傲之气,站起⾝子,拍拍⾝上的土,望着俞秀凡发怔。

  俞秀凡神情肃然他说道:“你记着,我不是个很仁慈的人,耐性有限,激怒了我,我也可能杀人。”

  ⻩衣大汉未再多言,举步向厅堂中行去。

  王尚低声道:“公子,如是情势迫人,咱们就杀他个落花流水,就算毒发而死,也早捞回本钱了。”

  俞秀凡用极低微的声音,道:“你们要十二个时辰,才会毒发,咱们时间很充分,最重要的是先取得解药,这不能太软弱,但也不能大刚硬,你不可轻易出手,一切由我来应付。”

  王尚道:“好!咱们听公子的吩咐行事。”

  俞秀凡还未来得及答话,那⾼大的厅堂之中,突然问鱼贯行出两行人来。每行十二个,一行穿着⻩衣,一行穿着红衣,但有相同之处,那就是每人都佩着一把特别长的宝剑。

  俞秀凡停下了脚步,两道目光,凝注在那长剑之上,瞧了一阵,一皱眉头,道:“这兵刃有些奇怪。”

  王尚回顾了桃花童子一眼,道:“小桃童,这些剑特别长,不知有什么古怪?”桃花童子道:“剑上应该没有古怪,古怪处在武功上了。”

  王尚一伸手,握着了刀柄,道:“公子,我们一起上呢,还是我先试试?”俞秀凡搐‮头摇‬,道:“我刚刚说过的话,你已经忘了么?”

  王尚一欠⾝向后退了一步,右手放开了刀柄。

  二十四十分穿着不同服⾊的大汉,并未向四人攻击,却分列两侧,排在大厅门外。

  一个⾝着长杉,头束金环的年轻人,赤手空拳,缓步行了出来,两道冷厉的目光,一掠俞秀凡道:“阁下就是俞秀凡么?”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不错,在下俞秀凡。阁下怎么称呼?”

  青衣人道:“兄弟方堑。”

  俞秀凡道:“阁下这份气派,似是此谷中的谷主了?”

  方堑道:“不错,兄弟正是此谷谷主。”

  俞秀凡道:“费尽了千辛万苦之力,把区区等请来此地,不知用心何在?”

  方堑道:“在下虽然很少离开此谷,但对你俞少侠的大名,却是久闻了。”

  俞秀凡道:“不敢当。我们⾝上中的有毒,时间对我们十分重要。”

  方堑接道:“听说你俞少侠并没有中毒。”

  俞秀凡道:“在下是没有中毒,不过,在下三位朋友,却中了贵组合的独门奇毒。”

  方堑望望天⾊,道:“毒性发作,还有一些时间,四位请大厅中坐吧。”

  俞秀凡略一沉昑,道:“也好!既然来了,希望能多见识一些贵组合的事物。”举步进入大厅堂。

  大厅堂中很宽敞,近中间摆了一张木案,上面铺着⻩绫桌面。

  方堑抱拳肃客,让俞秀凡落了坐,才缓缓说道:“俞少侠,敝上爱才如渴,俞少侠如肯归服,职位决不在兄弟之下。”

  俞秀凡冷漠地笑一笑,缓缓说道:“方谷主贵上是什么人?在下还没有见过。”方堑道:“俞少侠如肯归服,必可获敝上的召见。”

  俞秀凡道:“这是你方兄的意思呢,还是贵上的意思?”

  方堑道:“不管是谁的意思,但兄弟说了,就算数。这一点,想来俞兄不会怀疑兄弟了。”

  俞秀凡道:“在下相信。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在下希望先取得解药。”

  方堑微微一笑,道:“俞兄,你不觉着两件事是合而为一的么?”

  俞秀凡道:“兄弟确有些不明白,这要请教方兄了。”

  方堑道:“如是俞兄归服了咱们,俞兄从人⾝上之毒,似乎是用不着俞兄费心,那就自然可解了。”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方兄,但兄弟认为是两件事,兄弟愿被刀钗冷萍带来此地的用心,只是在取得解药。其他的事,只有侍兄弟取得解药之后再说了。”

  方堑淡淡一笑,道:“俞兄,事情如是这样简单,咱们也似乎用不着把俞兄千里迢迢地带来此地了。”

  俞秀凡道:“很可悲的是咱们距离太远了,只怕很难有谈得拢的希望。”

  方堑道:“俞兄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处在目前的境遇之下,如若太刚直了,难免损折。”

  俞秀凡道:“是的,大丈夫宁折不屈,方兄如肯交出解药,咱们还可以谈谈。

  如是不愿先行交出解药,咱们似乎很难谈得下去了!”

  方奎脸⾊微变,道:“如是兄弟不交出解药,俞兄准备如何呢?”

  俞秀凡四顾了一眼,道:“这就是兄弟所说的可悲了,我们如若闹出一个兵刃相见的局面,只怕有很多人要流血五步。”

  方堑霍然站起⾝子,道:“俞秀凡,在下敬重你是一位少见的英雄,故而好言相劝,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位不解利害,不识时务的人!”

  俞秀凡也缓缓站了起来,道:“方兄,如若一定要兵戎相见,方兄才肯交出解药,你们可以出手了。”

  方堑仰面大笑三声,道:“看来,咱们只有这一条路了。”

  右手一托,那⻩绫覆面的木案突然离地而起,缀缓移动,飞向大厅一角。

  这等隔空送物,全凭一股內力凝聚的暗劲,只瞧的俞秀凡心头怦怦乱跳,心恐对方也要自己露了一手,那就要当场出丑了。

  方堑移动木桌的同时,⻩衣大汉移开了四周的木桌。

  大厅堂中,空出一片宽敞的地方。方堑淡谈一笑,道:“俞兄,想和兄弟动手呢,还是想先和兄弟这些从属玩玩。”

  俞秀凡道:“客随主便。”

  方堑道:“恭敬不如从命。”左手连连挥两次,十二个⻩衣大汉,唰的一声,菗出了长剑,团团把俞秀凡围了起来。

  玉翔、王尚齐声说道:“公子,我…”

  俞秀凡接道:“住口,该你们出手时,我自会招呼你们。”

  目光转注到方堑的脸上,接道:“方兄,准备要他们群殴么?”

  方堑笑一笑,道:“他们练的合搏剑法,如若俞兄觉着人数太多,兄弟要他们退下一半。”

  俞秀凡肃然说道:“方兄误会了,兄弟的意思是这等群博群杀,只怕会伤亡太大。”

  方堑道:“俞兄尽管放手施为,兄弟这些属下,别无特长,只有一点不怕死。”

  俞秀凡道:“唉!江湖人最大的缺憾是轻贱人命,方兄,这很必要么?”

  方堑道:“必要。他们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的力量,两个人,就可能变四个人的力量,十二个人,是他们合手最大的极限,也是他们力量最大的结合。少林寺的罗汉阵,能够驰名天下,并非是每人都有着绝世功力,单打独斗,他们只能算三流⾝手,但,结合在一起,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力量。”

  俞秀凡道:“多承指教。”

  回目一顾王氏兄弟,接道:“你们都听到了么?”

  王翔、王尚一欠⾝,道:“听到了。”

  俞秀凡道:“好!你们试试看,如是非人之敌,不可勉強出手。”

  方堑微微一笑,道:“他们多了十二个时辰的解药。不过,俞兄,他们毒性虽未发作,如是他们消耗的真力太多,那可能促使他们⾝上的毒性提前发作。”

  俞秀凡冷肃他说道:“方兄受命接待兄弟,自有非常之能,不过,兄弟相信,我还有能力取得解药。”

  方堑哦了一声,道:“看来,俞兄果然是一个很自负的人。”

  俞秀凡道:“咱们之间的胜负,很快就可以证明了。不过,在下希望先问明一件事。”

  方堑道:“什么事。”

  俞秀凡道:“方兄这里是否蔵有解药?”

  方堑点点头,道:“有!不过,取得不易。”

  俞秀凡道:“那就行了。只要有解药,不论用什么方法取得都行。”

  方堑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俞兄率领贵从属归服咱们。”

  俞秀凡道:“方兄,这件事很难从命。”

  方堑笑一笑,道:“俞兄,我们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俞兄不是出⾝十大门派。

  单人匹马,在江湖上走动,为的是什么?如能在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那也是够风光了,难道非要坐上第一把交椅不可么?”

  俞秀凡笑一笑,道:“兄弟没有这一份豪情壮志,但我生性中有一个最大的缺憾,那就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屈居人下。”

  方堑神情突然间,转变的十分严肃,缓缓道:“俞兄,我们千辛万苦的把你带来此地,自然是有着很充分的准备,在下和俞兄一见如故,才不惜好言相劝,如是俞兄一直执迷不悟,那只怕艰难有一个好的结局了。”

  俞秀凡冷冷说道:“盛情心领,在下生性如此,只好有负雅爱了。”

  方堑突然向后退缩了一步,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俞秀凡也向后退了四步。

  王翔、王尚,唰的一声,菗出了长刀。两人执刀,面对着二十个执刀大汉,提聚了真气。形势剑拔弯张,一场惨烈的搏杀,立时就要展开。

  对这十二⻩衣人的武功,小桃童心中明白,一时间有着不知所措之感。望望方望,又望望俞秀凡,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对手叉子。

  王尚回顾了桃花童子一眼,道:“小桃童,你闪开,用不着你出手了。”

  桃花童子回头对俞秀凡道:“小的…”

  俞秀凡一招手,道:“你下来吧!由他们两个出手就可以了。”

  桃花童子叹口气,缓缓退了回去。

  十二个⻩衣大汉,⾝上佩着的长剑,也一齐出鞘,寒光闪闪,在王翔、王尚两人的周围,布成了一片剑阵。

  方堑⾼声说道:“俞秀凡,你要不要再想想?”

  俞秀凡道:“方堑,我对自己的技艺,充満着信心,对我从属的武功,也寄以无比的信任。我希望他们能战胜你手下这些剑士,使你能够及时悔悟。因为,我对你方兄,也有着一份相惜的感觉。”

  方堑缓缓说道:“你该明白,我这些剑士,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你俞兄也是习剑的人,应该从他们用的长剑上,瞧出他们有着不同于一般剑手的成就。”

  俞秀凡突然仰天大笑一阵,道:“方兄,我们都坚持自己的意见,也对自己的从属有着无比的信任,似乎是只有从武功上一决胜负了。”

  方堑脸上泛起了怒容,道:“杀!”十二个⻩衣剑手,突然大喊一声,四柄宽大的长剑,带起一片剑气,直向王翔、王尚卷袭过去。

  王翔大喝一声,呼的一刀,横里推去。但闻一阵金铁交呜之声,传了过来,四柄长剑,竟然完全被一刀封开。但王翔却感受到对方长剑的劲道,十分強大,虽然把四剑封挡开去,但右臂却微感酸⿇。

  在第一次攻出的四个⻩衣大汉迟出的同时,另外四个⻩衣大汉的长剑,却如毒蟒出⽳,刺了过来。第一次和第二次出于有着显着的不同,第一次是四柄长剑泰山庒顶一般直劈下来,第二次却是直刺过来。

  王尚忽然一转⾝躯,手中长刀幻起一片光影,挡开了四柄长剑。

  但第三批⻩衣大汉的手中的长剑,却紧随着攻了上来。王翔挥刀攻出,又封开四柄长剑。

  卷云十八刀本是以攻敌为主,但在十二个剑士的迫攻之下,两人已然无力发出攻势。十二个⻩衣剑士,凭藉手中的宽大长剑和合手力道,几乎是每一招攻势中,都以強猛无比的內力,迫使两人全力封挡。

  十二个⻩衣剑士,连攻了七波,三七二十一次,王翔接下十一次,王尚接下了十次。这二十一次攻势中,有如长江大河一般,绵绵不绝,王翔、王尚已完全处于被动,没有还击一招。

  一侧观战的俞秀凡和方堑,都皱起两道眉头。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对方竟有如此的功力。王翔、王尚是自出道以来,从未遇到如此的敌手。

  十二个⻩衣剑士,更是对方辛苦造就二十年的剑手,曾经在三招迫攻中,搏余了武当派一位成就很⾼的弟子;但十二人在二十一招的攻势中,竟未能收拾王翔、王尚。

  俞秀凡见王翔、王尚都已经満脸汗水,而对方的攻势却是愈来愈凌厉。

  王翔接下了对方第十一招攻势后,低声说道:“兄弟,这样不行,咱们得想法子出手还击才行!”

  王尚奋勇争先,接下了四个⻩衣剑士的第二十二波攻势,⾼声说道:“我接住他们的攻势,你准备出手反击!”

  王翔还未来得及开曰,四个⻩衣剑士已然挥剑攻到。

  十二个⻩衣剑士攻势更见快速,而且已布成了合击方位;十二支宽大的长剑。很如一片光幕,直庒下来。王翔、王尚汗透重衣,全陷被动,却仍然无法还击一招。

  俞秀凡估计情势,如若再打下去,王氏兄弟非伤在对方手中不可,不噤大急,⾼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贯注內力喝出,声音奇大,但十二个⻩衣剑士,却是我行我素,恍如未闻,仍然未停攻势。

  方堑微微一笑,低声喝道:“停下!”

  十二个⻩衣剑士,闻声收剑,各自向后退了五尺。

  方堑目光凝注在俞秀凡的脸上,缓缓说道:“俞兄的两个从属,是兄弟见过的最好刀客,而且年纪甚轻,异曰的成就,确实不可限量;不过,他们还无法抗拒兄弟手丁这十二位剑士的合力攻势,何况,一侧穿红衣的剑士的威力,又⾼过他们一级?俞兄,如若现在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俞秀凡冷漠一笑,道:“方兄错了…”

  方堑接道:“俞兄的意思是…”

  俞秀凡肃然的说道:“当我们确然无能和方兄率领的剑士抗拒时,用不到等待毒发再死。”

  方堑微徽怔了一怔,道:“你的确是大刚正了些。”

  俞秀凡道:“所以,我还得试试。”

  方堑有些敬佩地点点头,道:“俞兄可求证一下,不过…”

  俞秀凡不再理会方堑,冷冷接道:“王翔、王尚,你们退下!”

  两个人回顾了俞秀凡一眼,缓缓退到了一侧。

  俞秀凡左手提着长剑,缓缓行动场中,目光一掠十二个⻩衣大汉,道:“诸位请上吧!”

  方堑目睹俞秀凡捧着连鞘的长剑,不自噤的说道:“俞兄,拔剑出来,区区手下的剑上攻势很快。”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不要紧,区区在下无能阻挡他们的攻势,死而无憾。”方堑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王翔、王尚已知道这十二剑士的厉害,那是要真本领、硬功夫的搏杀,俞秀凡的艺业如何,他们知道的太少,暗暗替他担心。

  但闻方堑轻轻叹息一声,道:“杀!”四个⻩衣剑士,突然挥剑攻来,手中又宽、又长的宝剑,像闪电一般快速。俞秀凡右手一探,长剑出鞘,一沫寒芒,一闪而收。没有人看清楚他,如何拔出了长剑,又如何把长剑归人鞘中。

  但一场快速的搏杀,由开始到终结,却在这一刹间完成。四个向前奔冲的⻩衣剑士,收不住快速的冲势,越过了俞秀凡,才收住了脚步。人是越过了俞秀凡,但四个人手中,都没有了长剑。握剑的右手,连带着宽大的长剑,齐腕生生斩断,跌落在地上。

  四个⻩衣剑士,只感着右腕一凉,快速的剑势,使他们没有机会感觉到痛苦。

  血,在他们停下来之后,才噴射而出。同时,才感受到断腕的痛苦。

  但四人感受的惊骇,超出了痛苦,呆呆的望着俞秀凡出神,似乎还不太相信刚才发生的事。但鲜血和剧烈的痛疼,证实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另外八个⻩衣剑上,本已发动了攻势,但却突然在途中停了下来。

  方堑的脸⾊变了,变的一片苍白。但心中最震惊的还是小桃童,他又一次目睹了俞秀凡的快剑,一次比一次快速,快的完全出入意外,快的使人惊心动魄。

  王翔、王尚,脸上却泛起了笑容,由心底涌出了无限的赞美,忘了自己⾝中剧毒,几乎要失声而叫。

  轻轻咳了一声,目光转注方堑的脸上,俞秀凡缓缓说道:“方兄,我想另外八位⻩衣剑手,用不着再试了。他们不会有更好的结局。是么?”

  方堑由震骇的惊疑中,清醒了过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俞兄,你要我认输?”

  俞秀凡道:“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不是这一场博杀的结局。但我想,这一次对阵中,我已经证明了你这些⻩衣剑手,已不足和我对敌,你加強令他们出手,那不是命他们出战,而是近乎残酷的送死。”

  方堑定一定心神,缓缓说道:“很好,那就请俞兄试试红衣剑士的威力。”话落,举手一挥。

  八个⻩衣剑手往后一退,六个红衣剑手立时长剑挥动,交织成一片绵密剑网,朝俞秀凡疾攻而至!

  在俞秀凡的眼中,任何绵密的剑招,都有着很大的空隙,但这六个剑士的合搏之术,竟然绵密的有如一片剑网。心情微微震动了一下,俞秀凡疾快的拔剑击出。

  一阵金铁交呜,六个红衣大汉向前攻出的长剑,全部击空。但俞秀凡向不落空的剑招,这一次竟未能伤人。

  方堑长长吁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一剑,虽然凌厉绝伦,但却没有伤人。

  这在他心念转动之间,俞秀凡第二剑突然刺出。这一剑快速至极,但见寒光闪了几闪,六个红衣大汉还未来得及收回长剑,每人的右腕上,都中了一剑。

  俞秀凡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还剑入鞘,冷冷的道:“方兄,够了么?”

  方堑叹一口气,道:“好剑法!好剑法!你们都退开了下去。”

  十二个红衣剑士,六个腕上受伤,另外六个没有受伤的大汉。

  已经换成了一种攻击的姿势,一列并立,准备出手,听到方堑的话,六个准备出手的红衣大汉,全收回了长剑。

  方堑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十二个红衣大汉,二十四道目光,全部凝注在方望堑脸上,仔细的瞧了一阵,齐声道:“方爷,我们…”

  方堑冷冷接道:“你们仍然是最好的剑手,只不过俞少侠的剑招太快了,我已经看过了,你们无法封拒快速的剑招,打下去,只有送死的份。”

  十二个红衣大汉,都黯然垂下了头,缓步退出大厅。

  方堑面对着俞秀凡,手握剑柄,冷冷说道:“俞少侠,该咱们了。”

  俞秀凡点点头,道:“方兄,在没有动手之前,我想先看看你带的解药。”

  方堑苦笑一下,道:“俞少侠,你真的希望取得到解药么?”

  俞秀凡脸⾊一变,道:“你没有解药?”

  方堑缓缓从衣袋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在木案上,道:“这玉瓶中,据说是解药,但是不是真的解药,区区不敢保证。”

  俞秀凡脸上泛起了怒意,道:“方兄,俞某人很敬重你的为人。”

  方堑道:“兄弟也很佩服你的剑法,所以我才据实奉告。”

  俞秀凡道:“方兄,如若那玉瓶中不是解药,你可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么?”

  方堑道:“我知道,俞兄在激怒之下,可能杀光这谷中所有的人。”

  俞秀凡道:“是的。方兄,准备付出这样的代价了。”

  方堑肃然说道:“我没有预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多少年来,我一直觉着自己是武林中第一流的剑手,除了传授艺业的人,我想不到世间真有比我出剑更快的人。我孤陋寡闻,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我自出道以来,从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也不知道失败后应该做些什么事。但今天看来,我似乎败定了。”

  俞秀凡道:“方兄既不愿听兄弟的意见,那咱们只好先在武功上分个⾼下了。”他似是胸有成竹,也不再问解药的事。

  方堑回顾了木案上的药瓶一眼,道:“俞兄,可要先试试看,这解药是真是假?”

  俞秀凡道:“不用试了。这解药如是真的,用不着试;如是假的,你也无法再交出真的解药了。”

  方堑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出手吧!”

  俞秀凡道:“強宾不庒主,还是方兄先请。”

  方堑淡然一笑,道:“那么,俞兄小心了。”突然一扬右手,飞起一道寒虹,直向俞秀凡的前胸刺去。果然出手迅快,挥手间,寒光已然带近了俞秀凡的前胸。

  俞秀凡拔剑击出,横封方堑的剑势,就在胸前三寸处,封开了方堑的剑势。剑势虽被封开,但俞秀凡却惊出了一⾝冷汗。

  方堑出剑之快,和那些剑士相比,确然⾼出了很多,只要方堑能在出剑时,多校正三、五个缺点,这一剑就刺入了俞秀凡的前胸。

  方堑却是另一种想法。觉着自己这突然发难既快又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实是不应该被人躲过、但竞被俞秀凡封开了自己的剑势,心中甚是敬佩。

  俞秀凡封开了方堑的剑势之后,并未还击,仍然采取守势。

  方堑却在剑势被封开之后,立时又展开反击,长剑摇颤,一口气攻出了十二剑。这十二剑快速的攻势,有如闪电一般的迅捷,且在极短的时光连绵而至。

  十二声金铁交响,俞秀凡封开了方整十二剑快攻。

  但因剑和剑的接触太快,‮击撞‬的声音溶成了一片,听上去,有如一次金铁‮击撞‬。

  俞秀凡虽然把十二剑一齐封架开去,但心头却震骇不已,只见此人出剑之快,和自己相差极微。同时,也使得俞秀凡答觉到这一个神秘组合中,确是蔵龙卧虎,不可轻视。

  但闻一声长叹,传了过来,方堑突然弃去了手中的长剑,道:“你能封开我闪电十二剑,那的确比我⾼明,你如对我方某人,还有一点好感,那就给我一个痛快,一剑刺入我的心脏,或是斩下我的脑袋,让我少受一点痛苦,方某人就感激不尽了。”言罢,闭上双目。

  俞秀凡还剑人鞘,缓缓说道:“方兄,你虽然未能杀了我,但你是我俞秀凡出道以来,所见到最快的剑手。”

  方堑缓缓睁开眼睛,凄凉一笑,道:“多谢俞兄,我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力量。

  虽然,我早已知道你有着很好的反击机会,而没有出手,那已给了我很大的机会,但我们的技艺,有着显明的差别,我不想再试了。”说完话,又闭上了眼睛,一副坚决求死的神情。

  俞秀凡冷冷接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不会失败。兵法也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败了,送上门的四条命,任凭处置,你输了,应该交出解药。”

  方堑道:“解药在玉瓶中。但我不敢保证这是真的解药。其实,这些话我可以不说,但我党着对你俞兄这样的人,似乎应该先说明白。”

  俞秀凡嗯了一声,道:“为什么?”

  方堑道:“也许,我以为没有机会说了。因为,我们这一战,不同于我的属下和你动手。”

  俞秀凡道:“你是说,咱们这一战很凶险。”

  方堑凄凉一笑,道:“对我而言,确然如此。我不愿作一个失败的剑手,所以,这一战,咱们一定要分出生死。”

  俞秀凡道:“男子汉大丈夫输了要服,败了要认,第一等的剑手,不该作生死之搏,”

  方堑笑一笑,道:“那是你的看法,在我而言,这一战的意义,有着很大的不同。”

  俞秀凡接道:“你受不起失败的打击?”

  方堑道:“因为,我败了,不但失去了荣耀,也失去了我拥有的地位和权威;另一个人,会取代我的位置,生命对我已无意义可言。”

  俞秀凡突然放声大笑。

  方堑呆了一呆,道:“你笑什么?”

  俞秀凡道:“那就难怪了。”

  方堑怒声接道:“俞秀凡,你敢讥笑我?”

  俞秀凡道:“我不是讥笑你,我只是觉着你对生命意义的误解太深了。”

  方堑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俞兄不但是武林中第一等的剑手,而且也是満腹经纶的⾼人了。”

  俞秀凡道:“兄弟倒也是读过几年书,至少不会把生命的意义,误解成就是一个人的权威、地位。”

  方堑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如若平平庸庸,生命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何况,我已经得到了权位,竟要在这一战之中,全部化为乌有,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很难忍受的打击。”

  俞秀凡道:“听方兄的口气,似乎是在你手中,已经挫折了不少武林⾼手。”

  方堑淡谈一笑,接道:“俞兄,我不想听你的⾼论,彼此的处境不同,我们的看法,当然有很多不同之处。而且,此时此情,也不是我们谈论是非的时间。”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方兄,你一昧求死,不觉着太过轻贱自己么?”

  方堑猛然一瞪双眼道:“我活下去,这世间也没有我立足之地,人存名亡,虽生犹死。”

  俞秀凡接道:“方兄只要自己愿意话下去,天下之大,又何愁无立足之处。哀莫大于心死,方兄的心,早已被人收买而去,你所认为的权势、地位,其实,只不过是人家的工具而已。一个人活要活得心安理得,死要死得重如泰山,留名要留千秋名,这地方僻处江湾,绝谷,世人有几个知晓你方兄的大名,江湖上又有几人知道你的权势,威权不出绝谷,威名不达江湾,竟使你如此留恋。”

  方堑突然一伏⾝,捡起长剑,反向前心刺去。

  俞秀凡早已有备,右手一抬,长剑递出,当的一声,封住了方堑的长剑。

  方堑叹息一声,道:“俞秀凡,你要整的我求死不能么?”

  俞秀凡道:“兄弟希望你方兄好好活下去,等到非死不可的时间,再死不迟。”方堑奇道:“什么时刻是非死不可的时间?”

  俞秀凡道:“这个很难说了。兄弟的看法,也许不完全对,譬谕说吧,我一人之死,可救千万人之命,那就是非死不可的时刻。”

  方堑似是悟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多谢俞兄指点。”

  俞秀凡暗暗呼一口气,举步行近木案,取出解药,道:“方兄,兄弟请教一事。”

  方堑道:“什么事?”

  俞秀凡道:“如若你这解药是假的,我要到什么地方去讨取真的解药。”

  方堑道:“如若解药是假的,中毒的人等不及你再去取解药俞秀凡一皱眉头,沉昑不语。方堑道:“这解药是真是假,我也无法确定。俞兄,你何不打开试试?”俞秀凡道:“打开试试?”

  方堑道:“是的!也许它是真的解药呢!”

  俞秀凡略一沉昑,打开瓶塞。

  王翔大举行了过来,道:“公子,给我一粒试试。”

  俞秀凡倒出一粒‮物药‬,托在掌心之上,瞧了一阵,道:“兄弟,这解药…”

  王翔接道:“公子,是真的,自然是好;就算是假的,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们已等不及解药了。”接过一粒解药,呑了下去。

  俞秀凡道:“快些坐下去,运气调息一下,试试看能否解毒。”

  王翔依言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方奎没有说话,但他的神情却十分紧张,双目凝神,盯住在王翔的脸上瞧着。

  过了一盏茶工夫,王翔突然睁开了双目,摇‮头摇‬,道:“公子,是假的。”

  俞秀凡还未来得及答活,方堑突然大声喝道:“来人!”

  守在大厅门外的红衣⻩衣剑士,闻声急奔而入。方堑神情冷肃,缓缓说道:“你听到了么?”

  两个武士面面相觑,不知方堑问的什么。

  大约方堑也知道问的太急了一些,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这解药是假的!”

  连几个断碗的剑士,也包扎好了伤势,二十四个人,一个不缺。

  十二个红衣剑士,点点头,不知如何接口,十二个⻩衣剑士,更是神情木然,瞠目不知所措。

  方堑冷冷说道:“咱们败在了俞秀凡的剑下,却没有真的解药交给人家,咱们如何对人交代?”

  二十四剑上,肃立静听,但却没有人接口。

  方堑微微一皱眉头,道:“你们听到了我的话么?”

  二十四个剑士齐齐一欠⾝,道:“听到了。”

  方堑道:“你们既然听到了,对此事看法如何?”

  红、⻩两队剑士,听得齐齐垂下头去,不知如何回答。

  方堑冷冷说道:“你们都听到了,为什么不讲话呢?”

  红衣剑上中,为首一人,低声说道:“剑主决定如何,属下等无不遵从。”

  方堑道:“你们都败在俞少侠的手中,是不是败的心服口服?”

  二十四剑士齐声应道:“俞少侠剑招精绝,咱们败的心服口服。”

  方堑道:“我们奉命对付俞少侠,答应要付人家的解药,但这解药竟然是假的。”

  二十四剑士,个个垂首不语。

  方堑道:“你们都是江湖上第一等的剑士,总不能眼睁睁的欺骗人家,我这⾝为剑主的人,更不能做出这等不信不义的事。”

  俞秀凡眼看事情突然间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索性住口不言。

  为首的红衣剑士,低声说道:“剑主的意思是…”

  方堑道:“咱们死在俞少侠的剑下,那是怪咱们学艺不精,咱们可以为上司卖。狐,但不能作欺骗人的事情。所以咱们要想法子取得真正的解药,交给俞少侠,然后,咱们再合力和他一拼。”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本剑主之意如此,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二十四剑士齐声应道:“剑主所命,我等自然遵从。”

  方堑道:“为了维护一个剑士的信用,咱们这作法,也许有些过分,因此,我也不愿強迫你们,愿意去的,跟我一起走;不愿去的,任凭尊便。”

  目光转注到俞秀凡的脸上,缓缓接道:“俞秀凡,事先我确不知这解药是真是假,现在,既然证明了这解药是假的…”

  俞秀凡叹息一声,接道:“方剑主,事实上,这也怪不得你。”

  方堑接道:“咱们不谈道理,你胜了我和我统领的剑士,我就应该交给你真正的解药。

  现在,我尽我的力量去取,但能不能取得到,我无法保证,不过,俞少侠,我会对你有一个交代。取不到解药,我会为你几个属下偿命。”说完话,举步向外行去。

  二十四个剑士,相互望了一眼,齐齐跟在方堑的⾝后,举步向前行去。

  俞秀凡轻轻叹息了一声,低声道:“王尚,扶着王翔,咱们也去瞧瞧。”

  王翔突然挺⾝而起,道:“公子,用不着扶我,那瓶中的‮物药‬,虽然不是解药,但也不是毒药,不能解去我⾝中之毒,但也没有伤害到我。”

  俞秀凡神⾊凝重的低声说道:“你们都记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横里揷手。”

  王翔,王尚,桃花童子等,鱼贯随在⾝后。这时,方堑已然带领着二十四剑手,直向一片石壁处奔去。

  俞秀凡等远远的随在几人的⾝后,行近石壁丈许左右处停了下来。

  凝目望去,只见那是一面很光滑的石壁,至少在表面上看去,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但见方堑面对着石壁,⾼声说道:“第二剑主方堑,求见使者。”

  只见那光滑的石壁,缓缓分看,出先了一个门户。一个⾝着⿇衣布及膝大褂的少年,缓步行了出来。俞秀凡运足目力望去,只见⿇衣少年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全⾝散发着一种冷索的寒意。

  ⿇衣少年缓缓行出石门之后,冷冷说道:“方堑,什么事?”

  方堑道:“我求见使者。”

  ⿇衣少年道:“使者无暇,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方堑道:“使者交给我的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

  ⿇衣少年道:“真假有何不同?”

  方堑道:“我们和俞秀凡比剑落败,无法交出解药。”

  ⿇衣少年笑一笑,接道:“你们打不过俞秀凡是么?”

  方堑道:“不错。俞秀凡剑招快速绝伦,我等都非敌手。”

  ⿇衣少年道:“想法子困住他。”

  方堑冷笑接道:“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对付俞秀凡,但都应该先行交出解毒。”⿇衣少年道:“交出解药,岂不是让他们增加了实力。”

  方堑道:“就一个剑士而言,如是言而无信,岂不要被天下英雄聇笑。”

  ⿇衣少年冷笑一声,道:“方堑,你打不过俞秀凡,已经是有亏剑主之职,还敢帮敌人来讨取解药么?”

  方堑心头火起,怒声喝道:“我们败于人手,只怪学艺不精,大不了丢去剑主之位;但如言而无信,受人讥笑,那就生不如死了。”

  ⿇衣少年冷冷说道:“方堑,你可知道本门的规戒么?”

  方堑道:“在下⾝为独挡一面的剑主,在本门十大剑主中排名第二,岂有不知本门的戒规之理。”

  ⿇衣少年道:“你即然知道本门的戒规,当知一个使者⾝份,代表着什么?”

  方堑脸⾊一变道:“马腾,你去请使者见我,我不愿和你这等不明事理的人,所费口舌。”

  马腾笑一笑,道:“见使者也是一样。”

  方堑厉声喝道:“就算我犯了轻藐使者之罪,自有门规制裁于我,眼下你只要做一件事,交出解药来。”

  马腾冷然一笑,道:“方剑主,所求不准,本副使代传使者之命,贵剑主应率所属,不计牺牲,不择手段,设法杀死俞秀凡。”方堑突然一脚,陡然欺到了马腾⾝侧,冷森的剑尖,已然抵到了马腾的咽喉,冷肃的说道:“马腾,交出解药!”

  马腾的脸⾊更见苍白,顶门上也隐隐泛现汗水,尽量挤出一个笑容,道:“方兄,这算什么?玩笑开够了,快把长剑收回,兵刃锋利,伤到人如何是好?”

  方堑笑一笑,道:“你既知兵刃锋利,那就应该知机一些,快点交出解药!”

  马腾感觉锋利的剑尖,已然划破了咽喉上的肌肤,死亡的威胁,迫在眉睫。面对着死亡瞬息的危险,马腾已全无副使者的尊严,急急说道:“方兄,解药不在兄弟⾝上。”

  方堑接道:“在哪里?”

  马腾沉昑了良久,用极低的声音,说了数语。声音很低…很低,俞秀凡倾尽了耳力,也未听出他说些什么。

  但闻方堑冷笑一声,出手一指,点了他的⽳道。马腾⾝子摇了两摇,向地上栽去,但被方堑疾出左手,提了起来,向后一抛,丢在一个红衣剑士的怀中,道:“看起来!”

  俞秀凡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位方剑主太过刚烈,看样子,他是准备放开手干了。”

  王尚低声说道:“他们自相冲突,对咱们岂不是大大有利。”

  俞秀凡道:“方焚刚烈无比,一副只断不屈的性格,又被剑主的名位所困,一时间,只怕难以摆脫。他可能宝剑相向,副使者交出解药,但他把解药交给咱们之后,只怕…”只怕什么,俞秀凡没有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刻,一个面目冷森的中年人,正缓步由石洞中行了出来。

  方堑举起手中的长剑,冷冷说道:“马副使要我以他为饵,分你之神,暗施算计。但我不愿如此,你亮兵刃和我一战呢,还是要交出解药?”

  冷森的中年人轻声一笑道:“方剑主,本使者奉命来此的用心方剑主知道么?”方堑道:“我知道,你要带回俞秀凡复命。”

  冷森中年人笑一笑,道:“万一无法带走活人,死的也好。”

  方堑道:“很可惜的很,方某人不是那俞秀凡的敌手。”

  冷森中年人道:“此地僻处江湾绝谷,与世隔绝,方剑主用不着顾虑太多,你在十大剑主中排名第二,如若再加上二十四剑手之力,俞秀凡纵然⾝负绝技,也不是你的敌手。”

  方堑冷笑一声,道:“方某人已是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但咱们应该交出的解药,不能失信于人,使者欺骗在下于先,希望你这一次交出的是真的解药。”

  冷森中年人一皱眉头道:“你⾝为一方剑主,极受器重,你准备如何对城主交代?”

  俞秀凡暗运內功,凝神倾听,希望从两人的谈话中,听出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但听来听去,只听出城主两字而已。

  方堑道:“使者!如何向城主交代,那是方某人的事,不劳使者费心。目下重要的是,使者是否准备交出解药?”

  冷森中年道:“我如不肯交出解药呢?”

  方堑道:“那就请亮兵刃出手吧!”

  冷森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方剑主言重了。十大剑主,向诶城主爱护,本使者虽是奉有上命而来。也不愿和剑主你冲突。”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道:“解药在此,方剑主拿去吧!”

  方堑接过解药,冷然一笑,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使者。”

  冷森中年道:“什么事?”

  方堑道:“不肯一次交出真的解药,是城主的授意呢,还是你使者擅专?”

  冷森中年笑一笑,道:“自然是城主授意,本使者怎敢擅专?”

  方堑一皱眉,未再多言,回过⾝一扬手,把玉瓶向俞秀凡投了过来,道:“这玉瓶中的解药,劳请你俞少侠令贵属再试一次,我相信,不会再假了。”

  俞秀凡拔开瓶塞,倒出三粒解药,分给了玉翔、王尚、桃花童子,每人一粒。

  王翔低声道:“你们等等,我先吃。” Www.ZmUxS.CoM
上一章   金笔点龙记   下一章 ( → )
卧龙生的作品金笔点龙记最新章节由字母小说网提供,如你也喜欢该作品,请将金笔点龙记小说加入收藏,我们将第一时间更新,如未及时更新,请联系我们。